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等那棵弱小的芽在風中肆意長大

關燈
等那棵弱小的芽在風中肆意長大

相比之下,自母親離世,我經常陷入情緒的深淵,反而是妹妹在用她積極的生活態度在鼓勵和安慰我。這樣想來,這小丫頭可比我成熟多了,只是我還在拿她當小孩子。想到這,我把伸到一半的手收了回來。妹妹歪著頭,對我的行為表示疑惑。我說,你頭發太油,不摸了。妹妹皺著眉頭,撩起一縷頭發聞了聞,我才洗了頭,才不油呢,那就把油全蹭你身上。邊說邊把頭往我衣服上一陣蹭。好吧,還是個小孩子。回國之後在市區待了一周,期間除了去辦我的資料,其他時間不是在進食就是在覓食的路上,聽到最多的就是“好久沒吃這個了”“那個好像很好吃”“去吃這個好不好?”看似在征求意見實際上只是通知,我也只能挺著吃撐的肚子,陪她吃了一樣又一樣,加拿大的龍卷風都沒她能旋。看著纖細瘦弱的妹妹大快朵頤,我甚至擔心這家夥會不會把自己撐壞了。在資料辦完之後和妹妹回了趟老家,去看媽媽和外公。那天早上,天空霧沈沈的,天氣還算涼爽。從城區出來,天空飄起了小雨,窗外熟悉的景色與記憶開始重合,一些記憶也隨之被喚醒。一路來到老家的後山。雨停了,太陽在薄薄的雲層後探頭探腦,不時把柔和陽光投射而下,風夾雜著雨後的涼意拂過山間。在這寧靜祥和的山間,我卻有些忐忑和不安。將車停在山腳,從後備箱拿出祭拜的物品。妹妹站在前面等我,胸前抱著花店買來的花束,散發著飽滿光澤的黑發被風吹的有些淩亂,我望著她有些出神。記憶中一個模糊的畫面與眼前的畫面漸漸重合。多年前的一天,年幼的妹妹抱著剛從後院摘下的一束白色的馬蹄蓮,烏黑的發絲在風中胡亂飛舞,她笑意盈盈地站在外公面前。外公一臉慈祥,樂呵呵地蹲下,任由妹妹把采來的花一支支插在的頭上。同樣年幼的我也不甘示弱,不知從哪薅來一株向日葵,也想用它點綴外公那花白單調的頭發。比我臉還大的向日葵自然是沒法別在頭上,於是我另辟蹊徑,把它從外公衣服的後領處用力插了進去。向日葵滿是毛刺的莖稈紮的外公嗷嗷直叫。媽媽走進院子,叫我們快去洗手進屋吃切好的水果,妹妹歡呼著小跑進屋裏,媽媽則忍著笑意輕輕拍了拍我的頭,故作嚴肅地教訓我讓我把向日葵拿出來,別這麽淘氣,讓外公別太慣著我們。外公頂著一頭的花把向日葵別在腰上拍了拍,對著我偷偷眨了眨眼,放這才對。妹妹的聲音把我從過往的思緒中拉了回來,沈浸其中的我,不知不覺笑意已爬上嘴角。妹妹問我盯著她在傻笑個啥。我若無其事地擺擺頭說,走吧。妹妹不滿地皺了皺眉頭,也跟了上來。回憶與現實交織,心頭平添一抹傷感。一條歪歪斜斜的土路通向山頂。隱約能看見幾座墳堆安靜、肅穆地坐落在山腰。下葬那天,送葬的人魚貫前行,個個黯然神傷。逝去的人在黃土下睡去不再醒來,時間也對他們失去了意義,可是年深了、月久了,活人與死人的關系也漸行漸遠。去者日以疏,活著的人記憶也變得斑駁。原本還算寬闊的土路被周圍的灌木雜草侵蝕的只剩兩人寬,一片片荒草爬上一座座墳墓,如今送葬的人大多魚沈雁杳,無處可尋。把墓前的雜草清理了一下,將花束擺在墓前。媽媽,外公我們回來了,回來看你們了……長大後我們從不牽手,但下山的路上,妹妹卻緊緊地抓著我的手。我們沈默地走著。單調的鳥叫,風劃過樹葉的沙沙聲,尖銳的有些刺耳的蟲鳴,似乎在催促著我們離開。妹妹在墓前說的話不斷在我耳邊回響,妹妹告訴了媽媽和外公我們將來的打算和我對她的承諾。我曾預想過會有一天,我們會站在墓前告訴他們,你們的兒女孫輩將要做出有悖人倫的蠢事。可這一天真正到來,我卻不曾想是如此的沈重,我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象,如果他們在世會有怎樣的反應,我像家長面前犯錯的小孩,等待著懲罰的降臨。可死亡像一條橫亙在逝者與生者之間的河流,兩岸人的聯系也徹底斷絕。只剩下浸染了思念的清淺時光在隔岸相望的人之間緩緩流淌。逝去的人沈默著,生者要在這沈默中帶著對逝去之人的懷念與愧疚繼續生活。手中妹妹的手纖細柔弱,卻堅定有力,我的回握卻顯得如此虛弱。媽媽讓我照顧好妹妹,我做到了,可卻讓事情偏離了他們期望的方向。自媽媽和外公離世,妹妹一向乖巧懂事,對我無條件的信賴與包容,可在對我的感情方面卻寸步不讓,偏執甚至是極端,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是我。意識到她對我的感情時,我卻任其滋長,最終走到如今的局面。到山下,我發動汽車,後山在後視鏡中愈來愈小,幾個彎道過後,便隱匿在一群山嶺之中。風吹過山谷的化作一聲嘆息,最後消散身後。我想起兩句詩:魚沈雁杳天涯路,始信人間別離苦。今夜扁舟來訣汝,死生從此各西東。記憶中車窗外的熟悉的景色飛速倒退著,妹妹也望著窗外怔怔出神。敲下這段文字的我卻已回憶不起當時心中的那股情緒。

是神傷是夢醒是再會還是永訣你和我同樣不曉。妹妹一直在我旁邊轉悠,思路都沒了,後面有空再更吧。不想讓她看見這篇矯情的帖子。謝謝。即使沒有骨科,我也不會要孩子的。我心理有太多的問題,難以承擔不起教育和引導的責任。自我高中後,幾乎沒有再跟妹妹同住一個房間。除了上次去西班牙旅游玩了幾天,沒空房雙人間住了一個晚上外。上次回去是妹妹訂的房間,我讓她訂兩間房,到了才發現只訂了一間雙人間。妹妹說只有一間房了,我拿出手機指著酒店上一堆空房,妹妹眼睛都不眨地補充說,至少我訂的時候沒有。鬼才信,我走向前臺準備換兩個單間,妹妹一把拉住我說道,省錢,省錢,你會不會過日子呀!接著把我往電梯裏推。我們的行為擋住了一同等電梯的人的通道,受不了眾人的註視,我也就此作罷。現在回想起來,我是不應該妥協的。在潛意識中被不斷試探的底線,會隨著讓步而不斷降低,似乎又走上來曾經的老路。一直以來我避免與妹妹同住一室,雖是彼此熟悉的親人,但畢竟也是異性,而且這家夥毫不避嫌實在讓我頭疼,再加上後來她骨科傾向愈演愈烈,我真有點怕了。人總會有意志力薄弱或者感性占據理性的時候。我是個普通人,也有意志力薄弱,自我意志喪失的時候。我也是個正常人,坦誠地說我也會跟大多數男的一樣,電腦硬盤也會有人類繁衍的紀錄片,也會做大多數男生會做的事。我絕不會去高估我的意志力,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立危墻之下,從根本上降低事情發生的概率,沒必要將自己置於考驗人性的情況之下。有人說控制不住欲望那是你修為不夠,但本能是人類的基礎欲望之一,在長期的考驗下很難有人能夠克服的了。古書《欲海回狂》中就有一個戒色心法叫四覺觀。四覺就是四種警覺,第一叫睡起生覺,就是看到女人,要立刻設想她剛睡醒的樣子,沒有化妝,沒有洗臉,沒有刷牙,一臉邋遢。第二叫醉後生覺,就是看到女人,要立刻設想她喝醉酒時是什麽樣子,杯盤狼藉,大吐滿地。第三叫病時生覺,就是看到女人,要立刻設想她久病在床的樣子,面黃肌瘦,皮膚潰爛,形容枯槁。第四叫見廁生覺,就是看到女人,要立刻設想她在廁所時的樣子,屁滾尿流,臭氣熏天。一些和尚和僧侶用這四覺來克制自己的欲望。專門修心的高僧都需要用這種自欺欺人的方式才能克制自己的欲望,更不要說俗人想單純靠意志力來克服。宋朝和尚叫慈愛的,他寫過一篇《枯骨頌》,後來也被佛家用來當作戒色心法,看到女人就得想像她皮肉盡、骷髏幹變成白骨的樣子。甚至有些所謂得道高僧為了不產生色欲幹脆從不見女人,再對外編造一些類似女人陰氣太重,不能靠近大師等蹩腳的解釋。這些自欺欺人的方式有沒有用呢?玉通和尚五十二年把持,最後功虧一簣,五戒禪師幾十載辛苦,最後毀於一旦。五戒禪師的民間故事有點意思的。剛剛去拿妹妹給我點的外賣去了,因為手傷,她不讓我做飯,她眼裏的我可太脆弱了。孔子也說過,食色性也。吾未見好德者如好色者。所以想光用意志力來阻擋,你就會感受到人的基礎欲望有多麽不可戰勝。

扯遠了,寫的有點亂。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